第(2/3)页 安德森依言凑近细看,眼中闪过一抹惊叹,“哎,还真是!”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瓶身上的纹路,仿佛能感受到那青花料在釉层中晕染开来的细腻变化。 “这些波纹,就像活了一样,层次分明,简直像一幅精美的水墨画!” “正是如此。”陈阳赞许地点了点头,眼中流露出对雍正时期高超制瓷技艺的赞赏,“雍正时期的工匠们特别注重模仿华夏水墨画技法,力求在线条和色彩的变化中展现出立体感和空间感。” “这一点,从这些蕉叶纹的叶脉晕染上也能看出端倪。”他伸手指向瓶肩处那片蕉叶纹,“你们看,这些叶脉的转折处,通过青花浓淡的变化,呈现出一种自然而流畅的过渡,这种精细的晕染效果,是永宣时期难以企及的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两位专注的听众,语气变得更为低沉而富有磁性,“这种对钴料晕染效果的精准掌控,正是雍正青花与其他时期青花瓷最大的区别之一。” 他小心地将瓶子翻转,双手如托着稀世珍宝般谨慎,指尖轻触瓶身边缘,生怕一个不慎就损坏了这件雍正珍品,露出底部无釉的砂底时,那温润的胎质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纯净:“单凭釉色,是不可能鉴定一件瓷器的。” “很多人以为看懂了釉色就能断代,这是最大的误区。”陈阳轻抚着瓶底,眼中闪过一丝专业的严谨,“釉色可以仿制,青花发色也能通过现代技术模仿,但胎土——这才是瓷器的灵魂所在。” “现在我们来看胎土,这是最直接的证明。雍正官窑的胎土...”陈阳用指腹轻轻摩挲露胎处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着历史的肌理,“细腻如糯米粉,洁白坚致,在阳光下会呈现微微的肉红色,这是景德镇高端官窑特有的胎质。” “你们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肉红色吗?”陈阳停顿了一下,将瓶子稍微倾斜,让阳光更好地照射在胎体上,“这是因为雍正时期选用的是优质麻仓土,含铁量极低,烧制后在自然光下就会呈现这种温润的肉红色泽。” 安德森瞪大眼睛,凑近观察:“天哪,真的有淡淡的粉红色!这太神奇了!” “明代和清早期的胎土偏灰白,康熙时期的胎质虽然也很细腻,但缺乏这种温润感。”陈阳继续解释着,声音中带着对古代工艺的敬佩,“而到了乾隆时期,胎土又变得过于洁白,反而失去了雍正时期这种自然的美感。” 帕特西亚学着他的样子触摸胎体,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感受着那种独特的质感:“确实很细腻,像婴儿的肌肤一样。” “好的比喻!”陈阳赞许地点头,“雍正官窑的胎土经过精细的淘洗和陈腐,杂质极少,摸起来就是这种如脂如玉的感觉。” “而且你们注意,”他将手指在露胎处轻轻滑动,“真正的雍正胎土摸起来不仅细腻,还有一种特殊的'粘手'感,这是因为胎土密度极高的缘故。” 安德森也伸手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:“哇,好奇妙!” 第(2/3)页